ave mujica但是雇佣兵
不必多想自己现在的狼狈模样——嘴里已经是浓浓的灰尘与鲜血的味道。祥子在震颤与周遭天地的旋转中下意识抬手抹了一把脸:满手是血。然后又摸索着去够在手榴弹爆炸前还提在手上的提箱。
……任务的目标、酬金。不能丢掉……
“敌方干员还活着!”
在脑海中反应过来端着枪跳出到自己视线中的敌人的口中叫喊着什么之前,右手已经抽出在腰间的手枪两下利落地解决掉了那人。她挣扎着站起、捞过同样掉在地上的步枪,跌撞着跑向最近的掩体同时将手提箱也用步枪枪管勾住手提箱的提把将其划向掩体后。
又是一声手雷爆炸声,破片同弹雨四窜着。祥子死咬着牙尽可能地低着头,输入提箱密码将其打开。所幸合约人要求的药剂都还在里边安好无损。她又啪一声合上箱盖,抄起步枪探身徒劳地还击。
敌方的火力远不是一支步枪就能压制住的。在几处火力点之一被祥子打出的火花压得哑火后,轻机枪特有的嘶吼声便加入并统治了战局。全威力枪弹将祥子所处的集装箱掩体轻松打出了星点对穿的漏洞,逼着她步步往里靠着。
“呼叫本部、这里是Oblivionis,资产已确保,需要紧急火力支援。”
“是吗?有多紧急?”
在她把话说完前,无线电内某位同伴不急不慢的腔调随着天际边某种引擎轰鸣声一并插入场上,然后是无线电的那头传来的吸管吸吮着什么的声音。
“Timoris加入战局,把头低好。机炮、机炮、机炮。”
只几秒钟,那引擎声的来源便从似乎还远不可及的远方以几乎超越声音的速度拉着音爆云飞跃到了战场上空。祥子双手用力盖住耳朵也几乎无法挡住那刺耳的尖啸、看着战机以她身边几米开外为起点撩起一道几乎撕开了整个战场的火舌,拉起机头离场前还甩下两枚航弹,将追兵的火力点整个炸了稀碎,这才甩甩机翼切剪着倒飞回来时的航线。
“你是在上边喝东西吗?!……我说过在支援的时候要考虑自己和同伴的安全的吧!不要仗着你在仪表盘后边就为所欲为啊!”在周遭都安静下来后祥子才又按下几乎要破口咒骂的怒火,以最冷静的声线抱怨着一向独行侠般的海铃的行为,也只换来了一句“是,我的不对。下次会改。”
……真是的、总是会有下一次的。她以集装箱边框为掩护架着枪,警惕地盯着可能还会来追兵的方向。
“Oblivionis,撤退直升机会在一分钟内到场,请确保你已经将所有任务要求目标获取。”
“这里是Oblivionis,收到,我将以绿色烟雾弹标记可降落地点。”
从腰间武装带上拔下一枚烟雾弹顺势反手丢出,祥子依旧没有将视线从枪械瞄具上离开分毫。
快要结束的合约……不可以在这里功亏一篑。
约莫一分钟后,直升机螺旋桨的巨大噪音携着将她身上的汗与血混合的脏腻吹干的狂风同时出现。祥子将步枪夹在腋下抽出手枪、一手提着提箱依旧面对着追兵的方向谨慎地后步撤着,直到被来支援的友军拉住手臂提上直升机为止。
“辛苦你啦Oblivionis~……单人行动真是狼狈呢。”
紫发粉曈的同队队员将二郎腿放下、从隔壁座位捞起不知某人特意准备的湿毛巾抛向刚将提箱锁好放进特殊资产匣的祥子。
“唯独不想被Amoris你这么说。”
祥子将在爆炸中变得破破烂烂的衣袖彻底扯下,用毛巾擦试过伤口与脸,用飞机上的急救包简单处理着伤情同时冷声回应道,然后便紧望着起飞而舱门洞开的飞机外的天际。
已经是傍晚了。尽管她这一行只有在“工作”时,时间才有准确的含义;但她依然喜欢日暮时分,也也许几乎没有和任何人提起过缘由。
神秘的孩子。若麦在见到祥子的第一眼就这么觉得。她也是在第一眼看见祥子就大概知道了祥子为什么会选择这一个“特殊职业”,这是对金钱敏感之人特有的嗅觉。
她又翘起二郎腿,一手撑着脸颊盯着祥子被风撩起的发丝。
“总是这样子对待周遭的事物的话,真怕哪一天你就会像那只木木的小狗说的一样一个人崩坏掉然后死在哪个不为人知的角落里啊。”
“……她不是小狗、我也不会轻易死去。”
声音很小,小到如果不是拾音耳机足够灵敏,就会被风与螺旋桨的呼啸盖去,就像说话者本身试图掩饰什么一样。
“照旧不去庆功宴吧?”
“没有什么可庆祝的。”
“那我会好好帮你喝掉的,你那一份酒水。”
“随你之便。”